Monday, November 26, 2007

策叔再見

今早一回到工作間,甫把手袋放在案頭上,老總便走過來跟我和鄰座兩位同工說:「我想與大家先有個禱告,有重要的事發生了。」

如此煞有介事地召開禱告會,有著一股令我莫名的不尋常況味
,到底是什麼重要的事?一下子,腦裡充滿著問號。

我們四人就圍坐在素常禱告的圓桌旁,老總收起了平時的輕鬆,說:「策叔喺禮拜日凌晨兩點左右,心臟病發過身了。」

這話傳進耳際,還以為聽錯,不禁再問清問楚:「你講邊個話?」

「策叔。」老總再說。

策叔?!我可有聽錯嗎?

還未來得及弄清策叔的死訊是真是假,禱告就開始了。我垂下頭,帶著未敢相信的心情蓋起兩眼,那時候,一句又一句為策叔和他家人祈求的禱告慢慢地走進我的耳朵。愈是聽,心緒愈是難平,眼淚忍不住在眼眶裡打滾,一幕幕與策叔相處的片段不由自主地浮現眼前……

才不過是兩星期前,策叔在「逆旅」活動中,主動走到我身旁,以親切笑容跟我打招呼。

三星期前的小組查經,策叔跟我們分享對聖經《羅馬書》所談的「律」的看法。那天小組相約外出用膳,策叔更充當我的駕車師傅,教我如何由馬「馬安」山駛回突破青年村,那路線至今我仍然記得。在車上,我好奇問他駕駛年資,他說:「我1968年就開車了。」嘩,1968年,我媽未還有我吧,策叔已有車牌。

再早一點,十月的時候,我們小組負責帶領早會敬拜聚會,聚會前由練歌到rehearsal的兩三星期裡,策叔常常與我們一起唱讚美詩。有意無意間,我察覺策叔唱詩歌的時候,咀角不時掛上溫柔的笑容。

策叔親切的笑容偶爾會在茶水間出現。有好幾次碰臉,就是趁著短暫的斟水時候彼此問候一番。快要六十歲的策叔,笑起來兩眼彎彎,可愛得像童氣未泯的小孩。

還有一次,當天水圍發生全城哄動的家庭慘劇後的早會,多年來一直關心天水圍青少年工作的策叔站在台前分享心情時,他動容了。

認識策叔不過是短短的半年。初入突破,我便被編入有策叔份兒的小組,每月兩三次的相聚,或查經、或彼此禱告、或一同事奉、或食飯吹水,認識就是這樣一點一滴的加深起來。策叔話不多,但和靄的笑容從不吝嗇,他真摯的關心也從不隱藏。

策叔在這兒事奉接近三十年了,他今天的暫別教我婉惜,婉惜跟他共事的日子,未能親耳細聽他述說生平事奉的體會和與神同行的大小經歷。一個能堅守信念,清心地事主事人卅年,箇中必然蘊藏寶貴的人生閱歷和生命的磨礪。這份生命力,在我、在許多年青人和同工心裡,如雲彩般美麗。

半年的相識相知實在太短了,未盡的話、未夠的認識,相信在天家相會時,一定能夠談個暢快,然後又再一起唱讚美詩、敬拜神。

策叔,我會永遠記得你的「二撇雞」、你親切的笑容和你事主事人的堅持與熱忱。謝謝能有機會與你同行的半年。願您安息,在主裡享受永永遠遠的福樂。再見啊。是的,一定會再見。

Tuesday, November 20, 2007

花呀花

半年前新工上任,好友特意送我一盆粉色鮮花,名字叫「家樂花」。送到我眼前時,花開得正盛,繁花似錦,粉黃粉紅奶白加青青的綠葉簇在一起,美不勝收,像個迷你兼可愛的小花球,點綴了我的工作;每見到它,我便心花怒放。

可惜,半年後的今日,一系列粉色的花都謝了,葉子也垂下,整棵花像細了一個碼,即使澆過水、施過肥,它都不吸收,難道是患上厭食症嗎?

看到它形容枯槁,我實是於心不忍。眼看老總的紫羅蘭近月生長速度甚快,莖葉漸莊,花蕾亦露,老總捧著花兒、一臉得意的模樣,「唔抵得」的酸味直湧我心頭。我下了決心,趁著寒冬到來前,好好替我心愛的花加上新泥,又加以修剪,好好讓它休養生息,然後在和煦的春天再來花招枝展一番。

說起花,驀然記得年多前送給好友一株沙漠玫瑰,這玫瑰跟好友一樣,有著無懼逆境的頑強生命力。好友走過死蔭的幽谷,今天已然重新得力,繼續當跑的路;也許昔日的玫瑰,依舊在老地方綻放著異彩。

Wednesday, November 14, 2007

累。

這幾天,眼白染紅了。一早起來,雙眼碰上白光,有點像針刺般痛。我大概心知不妙,把頭湊近鏡子,一照,嘩!雙眼無神不特止,黑眼珠周圍還佈滿了紅筋,想死。

是的,幾天以來忙替外子打點一些工作,幾近清晨才入睡,在睡眠不足之外,難怪眼白要由白轉紅,給我一點「顏色」作教訓。至於我外子,我常訕笑他天生一雙捱夜眼,最高紀錄是通宵兩星期,眼睛縱帶疲態,眼白依然,就是累到頂點,閃著亮光的雙眼像要告訴你:我仍很精神!

最近外子很忙,但願這非常日子,快快的結束!

ps:想多打幾行字都不行了,眼皮快要沉下來,在未謎成一線前,我要把電腦關掉吧。早抖!

Thursday, November 1, 2007

不准追逐




我的十歲姨甥仔最近發錢寒。



話說上月,他心愛的單車被竊,痛失至愛之餘,亦失去了每日做完功課後踏著單車馳聘公園的快感。為了重獲單車,他積極儲錢。平時他的零用不過是五蚊,他心儀的單車卻是五、六百元,看來,他要儲上四、五個月錢,方能如願。四、五個月對愛單車的他來說,畢竟太漫長了,於是他想出一招「罰款」橋來開源。他用發泡膠自製一塊長長的告示版,貼在廳旁的房板上,牌面寫上「不准追逐,違者罰款50元」,再加上自畫的追逐圖案,小小姨甥可真想像自己是個執法者!

我看了這牌,不禁噴笑,原來他的創作力是如此豐富,更搞笑是,我家姐話:「成屋人,走嚟走去既,咪係得佢一個!」

小姨甥想出這條屎橋,成效不足,搞笑有餘,而我則感欣慰,因他沒有寫錯字!

home home


不小心病倒了。

回想起,作病的感覺大概在昨天下午隱隱出現,當時我正出席阿濃和蔡元雲醫生的座談會,又大概因為太專注,沒為意身體已被突然轉涼的天氣而影響。昨晚還跟姨甥女慶祝生日,深夜時又接待因急事相求的小姊妹,擾攘一輪,爬回牀上已是凌晨一時半,清涼的夜風把我窗上的白色輕紗吹得起起伏伏,像岸邊擊著浪花的潮水。

身體累得透頂,抵抗防線陷入崩潰狀態,就這樣,可惡的病菌乘虛而入,先讓我喉嚨乾涸,接下來是傷風感冒的症狀--頭赤赤、流鼻、雙眼乾澀、肌肉隱隱作痛。整天忍受著鼻水狂流和眼澀之苦,加上生產力超低,原來計劃完成千多字的稿件,纏磨了半天,僅僅寫得三分一。更遺憾是,原本相約同事們去吃火鍋,我也因著抱恙而不得不爽約了。

既已爽約,就提早回家好好休息。回到家,心仍記掛著工作,稍稍安頓後又跑去開動電腦,繼續未完的稿件。家中只得我一人,忽爾心血來潮,想找些音樂來伴我工作,靈光一閃,想起一張久遺了的CD來,那是唱作人May Ip的作品《Very Personal》。

問我那CD到底有什麼歌?坦白說,我實在忘得一乾二淨。一來這CD本非屬我,而屬我的男朋友(今為我的丈夫),二來CD已是十三年前的產物,事隔多年,點記得咁多呢。今晚再聽,11首歌都是簡單的結他加上略帶沉鬱的女聲,那質樸的感覺,像瀘水器,慢慢地淨化著我的心。當《Home Home》走進我耳的時候,我的心被吸引住了,其中的歌詞是這樣寫的:"…at this home away from home i feelin' all alone no one to talk to…everybody's so alone who will listen to you…",May憂怨的嗓子唱出了落在異鄉為異客的孤單,又或者,即或不是異鄉人,在我們土生土長的城巿,其實也藏著無數空虛的心,渴望別人的傾聽與明白。

這刻的我,心情不像那歌,但想到,有些時候我對回家會有特別強烈的感覺,像從前出差遠遊的日子,像偶然在公司開夜趕工的晚上,像什麼人都不想見的失意時;又或者,如今天的我,身體軟弱了,卻知道有一個家可以讓我安然地歇下來,有愛我的家人送上殷切的關心……歌聲飄揚,我想起許多家裡的事和家人的面容,外頭雖冷,我心卻暖。

ps:今天11月1日是我姨甥女茵茵的生日。祝願她踏入15歲,活得更精彩!